標題引自林宥嘉《說謊》
|別說我說謊,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,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。
 
 

 
 
  Kyle穿過了宴會的大廳,他小心地避開了那些失控的老人和喧譁的朋友們,最後終於在休息室的門後找到了Stan。
 
  「你還在幹嘛?」Kyle環著胸看著這個蹲坐在地上的男人,後者搔了搔頭,有些彆扭地笑了出來。
  「有點緊張。」Stan笑了笑說,他的領帶還掛在脖子上,襯衫的領子亂七八糟地像是個第一次穿上西裝的小毛頭,他用手指了指脖子上狼狽的結果,不好意思地說:「而且我不會繫這個。」
 
  Kyle嘆了口氣,硬是把Stan從地上拉了起來,他們在休息室內找到了一面鏡子,Kyle先把他的領子翻了出來,接著把那條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領帶取了下來,重新纏上了Stan的脖子。
 
  「要結婚的人了,不會繫領帶就算了,還不會翻領子。」Kyle低著頭認真地繫著領帶,他一邊說一邊用領帶的一端穿過了領口,反觀領帶的主人倒是看上去輕鬆了不少。Stan吐了一口氣,很是自然的對著鏡子裡的他們笑了一下,然後說:「一個人一生會需要繫幾次領帶?」
 
  「不好說,如果你想進好公司,那我勸你最好快點學會。」
  「有人可以幫忙繫不是件幸福的事嗎?」
  「那你最好祈禱Wendy會。」
  「哈。」Stan忍不住笑了出來,他垂下視線看了眼Kyle熟練的手,語帶笑意地說:「希望你能教一下她,不然我就沒好工作了。」
 
  Kyle自Stan的身前退了開來,示意性地要他看一下鏡中的自己。他們兩個一齊站在不是很寬敞的鏡前,Stan拉了拉自己的襯衫,試圖要對鏡子裡的自己露出個笑容,卻只能露出一個尷尬彆扭的表情。Kyle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,好笑地說著:「真不敢相信你這樣就要結婚了。」
 
  「是啊,真不敢相信。」Stan朝著鏡子整理了下頭髮,接著又不自覺地拉了下自己的襯衫,Kyle拍了下他的手,小聲地唸著不要再拉了襯衫要變皺了。Stan朝著他笑了出來,沒來由地說著:「感覺上我們昨天才剛從學校畢業,你還記得大家去山裡小屋過夜的事嗎?」
 
  「想忘也很難,畢竟你醉得不省人事,吐了滿地都是。」
  「嘿,大家都醉了!再說了,我沒有醉,那一定不是我吐的。」
  「哦?是嗎?」Kyle挑了眉,語帶質疑地問:「你怎麼知道?」
  「我記得啊。」Stan的眼裡噙著一股淺淺的笑意,他看著Kyle說:「我記得Cartman說要慶祝畢業去過夜、我記得是Butters去買酒、我記得我們玩了遊戲、也記得我喝了點,然後——」
 
  話說到一半,休息室的門被人猛然打了開來,Token探出了半個身子,有些著急地說:「老天,你在這裡,大家都找不到你,Wendy快要把會場拆了。」
  Stan本想說些什麼,但話還沒出口,就又被Token硬生生地打斷:「你最好快點跟我來,Wendy氣壞了,你知道的她真的可以把這個會場拆了。」
 
  說完,Token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,Kyle拍了拍Stan的背催促著他趕緊跟上,臨走前Stan又回過頭來問:「你真的不當我的伴郎?我等等就可以把Cartman換下來。」
  Kyle搖了搖頭。「不要再逼我做更多事了。」
 
  「好吧,這個謝了。」Stan指了指胸前的領帶,然後說:「順帶一提,你看起來很帥。」
  說完,Stan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,Kyle看著他匆忙的背影,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。
 
  離開了休息室,Kyle又穿過了長廊,慢慢地走回了宴會的大廳,長輩們依舊失控地談笑著,他的幾個朋友正吵著要見新郎新娘。Kyle從桌上隨意拿起一杯飲料,漫不經心地想著:不用Wendy出動,這個地方隨時都會被拆掉。
  還沒悄悄地融入人群之中,Kyle馬上就被人發現,Craig從他的身旁竄了出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,打趣地說:「聽說了你不當伴郎還以為是你不來了。」
 
  「我只是覺得很累而已。」Kyle看了一眼Craig,無奈地說。
  「哼嗯——真不像最好的朋友會說的話。」Craig挑起了眉調侃著,他搥了一下Kyle的肩膀,接著又改口認真地說:「我真的以為你不會來。」
 
  他們接著沉默了會,宴會依舊愉快地進行著,現場播著輕快的音樂,Randy正在大廳中央跳舞,樣子笨拙得像是隨時都會跌倒。
 
  「你還記得我們畢業的時候去了山裡的小屋嗎?」Craig突然地說。
  「記得,我們都醉得一蹋糊塗。」像是想起當時的模樣,Kyle不禁笑了出來。
  「不,我沒有醉,是我打電話找人來把你們扛回家的。」
  「噢,那……呃,謝了?」
 
  「Stan那時候醉得很誇張。」Craig喝了口手裡的香檳,語帶笑意地說。
  「對,他酒量很差。」Kyle也跟著笑了出來,他聳聳肩,然後說:「這倒提醒了我等會要叮嚀他不能喝太多。」
  「那你還記得那時候Stan在你耳邊說了什麼嗎?」
 
  Craig這話一出口,Kyle臉上的笑容馬上僵住,他不自然地慢慢收起了笑意,然後垂下了視線。
  Kyle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回答的最佳時機,所以乾脆地選擇了沉默。
 
  「我不是很想偷聽,但畢竟我沒有醉,而且Stan幾乎是一邊哭一邊說。」Craig搔了搔頭說:「你也醒著,對吧?我是說——拜託,我們都知道你不喝酒的。」Craig指了指Kyle手裡的飲料,說著這分明就是果汁吧。
 
  他們又沉默了會,直到Craig側過頭看著Kyle,不解地問:「你為什麼要說謊?」
  「我沒有說謊。」Kyle說,面無表情地,他看見大廳的門被打了開來,新郎新娘隨時都會走出來,現場因此開始變得躁動。
 
  「我們有一些很棒的回憶,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。」Kyle露出了一個笑容,他已經可以看到Wendy挽著Stan的手走了進來。Wendy拖著很長的白紗,經過門口時不小心絆了一下,好在Stan扶住了她,他們摟在一塊,對視著露出了個笑容。
 
  「我不想要讓他以後想起我會覺得難過,只因為我給不了他什麼。」
 
  Craig看著他,把他手裡的果汁換成了另一杯香檳,然後小聲地說了句:「你真噁心。」
  Kyle笑了笑,朝著Craig翻了個白眼。「還比不過你對Tweek。」
 
  現場奏樂激昂地響起,眾人紛紛舉起杯子向新郎新娘示意,Stan的視線在人群中來回搜索著,直到終於找到Kyle。
  他們對視著,充滿默契地一齊露出了笑容,Kyle敬了Stan一杯,只為了償還多年前他裝睡、假裝沒聽見Stan在耳邊說的那句我愛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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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赤暉Hu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