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奇一家從小就和隔壁的瓊斯家相處融洽。


  瓊斯家只有一個孩子,由於是唯一的孩子,又生為女孩,從小便被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,受盡了寵愛。相較於此,有兩個男孩子的羅奇家就來得熱鬧了些,特別有個好動愛玩的克瑟斯,羅奇家無時無刻都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聲音。

  瓊斯家的父母總是很忙碌,所以常常將孩子託給羅奇家的喬伊絲照顧。喬伊絲說,女孩的名字是裘,那時的她只有一頭俐落的短髮,不太愛說話,甚至不太理睬人。


  於是兩個人的遊戲,變成了三個人的遊戲、午睡時兩個人的枕頭,變成了三個人的枕頭。對羅奇家的兩兄弟來說,生活沒有多大的改變,何況遊戲變得不再單調,又有何不可呢?


  克瑟斯沒想得太多,一直以來都沒有想得太多,

  包括他勾住了克因斯的頸子後,還不忘用另隻手攬過裘纖細的身子的那些時候,他都對掠過鼻尖淡淡的清香味毫無想法。


  後來,裘生了場大病,直發高燒而遲遲不退,躺臥在醫院好久好久。突然之間,三個人的遊戲又變回了兩個人的遊戲、三個人的枕頭,又變回了兩個人的枕頭,克瑟斯才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。


  他想他是想她了,夜裡他悄悄地問了克因斯怎麼想,但沒傳來回答的話語,只有平順的呼吸聲。


  幾個月後她的狀況才好了些,回到了家裡,但仍需休養。他和克因斯到了她家去看她,當時裘還無法下床,但見上了他們,蒼白的小臉上泛著一絲微笑,而俐落的短髮則不知何時留到了肩頭上。


  就那麼瞬間,克瑟斯說不出話來。也許是那樣的微笑、也許是她的頭髮。他說不出來。


  直到後來她的病也好了,他們又能夠在一起玩了,兩個人的遊戲又變回了三個人的遊戲、兩個人的枕頭又變回了三個人的枕頭,但是克瑟斯就是覺得哪裡不一樣了。


  他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勾著她的肩膀大笑什麼的,更無法忍受那樣清淡的香味在他身邊徘徊。


  而且最令他害怕的是,她抿著嘴唇所露出的靦腆笑容。



  總是、那樣地,

  ──令他感到不知所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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